Sin。

瞎瘠薄写一级选手。

邪簇邪‖起风

往前走三步,火烧风贴着肋骨吹过来,皮肉被削成丝线。我看着风沙里飘渺的一道人影,只觉得干渴要从空荡荡的胸腔反上来,湮灭早已被拨乱倒影的海子。

"沙漠给了你什么。"

再见梁湾时她叼着烟,烟蒂烧到正中间,欲掉欲不掉,像是我埋在过往里的一桩心事,半遮半掩,忘不掉也揭不开。梁大美女从那里回来后就变了味道,红色的恨天高甩在沙发下面,散漫摆个贵妃卧,电眼稍稍一眯就要透出另一种缥缈的感觉。

作为正常大小伙子,我总要微微一滞呼吸以表惊艳,但心里却早已练出了波澜不惊的能耐,毕竟女人这个物种,越漂亮越危险。

我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点上,配合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提起沙漠我总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沙海,绿洲,咸水湖,虫子,蛇,汪家人,这些画面交错闪过晃花了我的眼,早些年我回忆这些时要更痛苦一点,因为结局既定,我清楚当这一切结束后出现的究竟是什么。

——是沙海里的一盏飘摇风灯,由那个将我牵扯进这操蛋局面里的男人提着。火烧风在我的面前嘶吼咆哮,我面对他站着,一眼看过去是隔靴搔痒的隐秘焦灼。

我清楚的记得一些细节。骑骆驼时他故意拍在我背上的一巴掌,他赤裸着身体站在一片海天倒影中掬起一捧水,那些液体从并合的掌缝间滴落回我心脏正中的海子里,密语解开时他写的"嗨"穿过千山万水变成了风,在我拿着拍到神秘人影的相机掀开他帐篷那一秒滴溜溜的钻进去,吹乱了他正看着的书,把灯芯扑的明灭。

我一直很排斥这些被记忆暧昧化了的画面,其中深意我不理解,狗日的,我一点儿也不想理解,但它就摆在那么一个明晃晃的位置,看着我抓耳挠腮近乎崩溃,看着我在他的引导下步入深渊。

"沙漠给了你什么。"

我想说去他娘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不仅没给我什么还把我老爹收走了,给他个锤锤的狗不理包子,操。但是转念一想,我这么说沙发上这个姐姐估计能直接一个小李飞烟把后半截还燃着的部分戳我脑门上,性命在上,还是正经为好。

沙漠给了我什么?狗日的,我怎么知道。给了我个无疾而终的暗恋行不行?最后这个暗恋对象转身成了关底boss,断了我找老爹的线。

太苦逼了。我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调动起自己脑子里被九年义务制强行灌输的那些文艺细胞,几百个句子转过又被人道毁灭,最后挡住视线的好死不死又是出自那位尊口。

"沙漠让男孩变成男人,让女人变成女孩。"

白烟蜿蜒着攀爬又散开,朦朦胧胧里我眯起眼睛与梁湾对视,她朝我笑了笑,唇上烈焰烧到笑里,烫的我肋下生疼。

"长大了啊?看来你的心里起春风了。"

这他娘的哪儿是春风。

我甩完狠话站起身来,忍了两忍,到底是没出手掐了他的烟,只是视线一瞥作为示意。吴邪坐在椅子上顺着我视线看两眼,摸不着头脑懵了,我看的有点儿乐,心想吴老板您合着还有这傻逼样儿,但面儿上到底是端住了,潇洒又平淡,奈何嘴闲不住,非要画蛇添个足。

"抽烟早死,你要死也把我的事儿了了再死。"

出门时我竖了立领做口鼻防护,这两年雾霾太厉害,吸多了肺得完。往前走三步是绿灯,车水马龙里我想着那天我走时梁湾在我背后唱的歌,是《风月》,的确缠绵。

只是她到底说错了,这真他妈不是春风,以吴邪的年纪和吨位,他于我而言怎么说也得是龙卷风,是台风。

是我命里刮不完的火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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